🎻Its my privilege to play with you tonight🎻
1912的鐵達尼沉船事件,是其中一件現代世標誌性的事件,圍繞這事而創作的藝術作品在事件發多年以後仍有出現,James Cameron的電影版更成為史上最賣座的電影。電影除了描述了Rose and Jack這對跨階級的愛情故事,對船上的其他人都有過一視而過卻又深刻的注視。
其中最為人肅然起敬的莫過於在沉船最後仍繼續演奏的樂隊四人組,領隊的一句「Its my privilege to play with you tonight.」更是贊人熱淚。而這並非虛構,駐船樂隊真實存在:由Wallace Hartley帶領的8人樂團,在船體撞上冰山的初期,被船長召到貴賓廂演奏ragtime安撫人心,到後來人們爭相走難逃離貴賓廂的時候,他們移到甲板演奏,有乘客知道救生船不足難逃一死,便向樂隊要求演奏聖歌,於是猶如天國召號般的“nearer, my god, to thee"便在一大片搶叫聲中悠悠響起,算是面對死無能為力下仍奮力獻上最大的祝福,直到最後的一刻。
而更令人傷心的事是Wallace Hartley在登船前不久才向女朋友求婚成功,最初他並不熱衷於Titanic的初航,但考慮到此機會有助作日後的仕途,為了家庭的長遠打算,於是別過未婚妻踏上一去不返的船航,女方苦侯換來的卻是未婚夫高貴的死訊。後來樂隊成員們的屍體一一被尋獲,並在家鄉立碑鑄像以示敬意。
雖然有目擊者說樂隊們並非留守到最後一刻,或有說他們演奏的不是聖歌而是華以茲。但人們都樂意以傳奇的形式流傳他們的事蹟,是因為「音樂作為危難時份的救贖」這個構想使人無比安慰,我們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The story of Wallace Hartley, Titanic bandmaster
🚢延綿至海床深深處的聲波漣漪🚢
鐵達尼沉沒事件,如啟示般敲起了各種寓意:白人主義的報應(並沒有黑人登船)、死亡面前的人性、階級的荒謬、科技的應用等等等等,相關的創作延綿不絕,但只有Gavin Bryars的《The Sinking of the Titanic》是啟發自Wallace Hartley樂隊的傳奇事蹟。
受到樂隊的事蹟所感動,Bryars於是想像樂隊最後演奏的弦聲(根據無線電操作員Harold Bride的回憶說最後聽到的樂曲為autumn〈Songe d'Automne〉),在海中一直迴響下沉直至海床,不同的頻率波長在海中漸次衰弱、扭曲及延散,在參與共震歷程中各散東西。憑這概念,Bryars將單一重覆的弦樂短曲,編成深迴的24分鐘樂章。
這首作品在1969一開始年寫的時候只為學生展覽而製,從沒有錄音發行的打算,卻因為作品深深打動了Brian Eno,而促使Eno創立實驗音樂廠牌Obscure Records,並以obscure為序號,將Gavin Bryars的作品以第一號作品於1975年錄製限量發行。
1985年,美法聯合探險隊首次發現鐵達尼號殘骸,郵輪沉沒情況的曝光,令Bryars重新審視並編排作品,加入生還者訪問、求救訊號及自然聲效,延續成長達1小時的長品,依然不減其震懾力。
聽這作品的時候,我會想像整個海面是類似鼓皮的樂器,琴弓拉在海面上形成的隱含震幅無遠弗屆、整個大海的波流都是音樂的餘振。 我認為這是地球上最令人毛骨悚然又心頭顫暖的音樂作品,事實上它也是英國實驗音樂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作品。
身處在眼前一切即將沉沒的不可逆轉現況,能夠維持講出「It's my privilege to play with you tonight」的態度玩下去,反饋出如《The Sinking of the Titanic》深遠的迴響,不是很美麗嗎。
圖/文:梅迪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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